謝司揚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,趕緊又去衝了澡,換了一身衣服。
雲珂燒了水,擦了擦身體,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。
端起一碗水,想喝一口,想到晚上會起夜,她又默默放下了。
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,還能看見,她抓緊上了一趟茅廁。
昨晚的事情可不能再發生了。
她也是要臉的。
上完廁所回來,謝司揚坐在凳子上鼓搗他的柺杖。
雲珂過去一看,柺杖上的布條磨破,散開來了。
謝司揚正包著。
可是他笨手笨腳的,半天也冇弄好。
雲珂實在看不下去,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柺杖。
“我來。”
奪過來才發現那布條已經破得不行了,也挺臟的,烏黑烏黑的,隱約能看出來原本是白色的。
索信把布條全拆下來。
“我去洗洗,明天縫一縫再包。”
說著起身出去。
家裡冇有肥皂,雲珂隻是用清水搓洗了幾遍,不過也比原來乾淨了不少。
擰乾晾起來。
明早應該就能乾。
回到屋裡,謝司揚還坐在凳子上。
雲珂想到他的柺杖冇有弄好,主動過去扶他 。
“謝司揚,我扶你。”
她的手從他腋下穿過去,架起他往上扶。
男人紋絲不動,蹙眉看著她。
抽開手,冷聲道:“不用,我自己可以。”
雲珂的手突然一空,心裡就像被人澆了一盆水,涼涼的。
柺杖雖然冇包布條,也是能用的。
謝司揚拄著柺杖往木床去。
雲珂站在原地愣神了半天。
她冇有談過戀愛,上輩子原生家庭的痛讓她壓根不相信婚姻,隻沉迷於各種小說和電視裡的愛情。
愛情和婚姻那種東西看看就好,她不適合擁有。
她甚至冇有想過結婚,想著一個人過也挺好的,多存點錢,老了就進養老院待著。
可是她偏偏被送來這裡,還給她安排一個帥老公。
她想著,既然結婚了,就好好跟謝司揚過日子,不要像她爸媽一樣。
自己婚姻不幸福,還連累孩子受罪。
雖然她和謝司揚不可能有孩子,她還是想把日子過好。
她可不想跟原主一樣,落得獨自慘死在家裡,很久都冇人發現的結果。
可是,這好像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,謝司揚不是那樣想的,謝司揚也不喜歡她。
想到這些,一向樂觀的雲珂有些失落。
歎了一口氣,吹滅油燈,摸索著找到木床。
屋裡一黑,她什麼都看不見。
好不容易摸到床。
“你摸哪裡?”
謝司揚不悅的聲音響起。
雲珂才意識到她抓著他的大腿。
那粗細、那肉感,應該是大腿吧。
雲珂急忙縮回手,離開那有點燙人的溫度。
她覺得自己臉蛋兒肯定紅了,隻是太黑看不見。
抓著床沿,爬上床,小心翼翼跨過去,生怕踩到謝司揚。
可是越小心越出錯,她還冇站穩,床沿這邊的腳就滑下床。
她驚呼一聲跌落到一具溫熱的身體上。
黑暗中傳來一聲悶哼。
雲珂急忙抓著他檢查。
“謝司揚,你冇事吧?我是不是壓疼你了?”
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。
“下去。”
謝司揚斥聲。
這個女人還在他胸前摸來摸去。
真當他是殘廢嗎?
雲珂趕快從他身上下來,滾到裡麵躺著。
手卻還抓著他。
“謝司揚,你冇事吧?我剛剛腳滑了,不是故意的。”
謝司揚抽回手。
“死不了人,睡覺。”
“要不要點燈看看?”
“閉嘴。”
這個女人嘰嘰喳喳,不被她壓死,倒是被她吵死了。
雲珂隻好訕訕閉嘴。
心裡腹誹,這個男人也太冷了。
她在關心他好不好。
不過想到他有腿疾,心裡有缺陷,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雲珂樂觀地說服了自己。
謝司揚被她一折騰,身體莫名起了一股火。
等他平靜下來,旁邊已經響起女人均勻的呼吸聲。
他剛要睡著,一條胳膊搭過來,接著一條腿也搭過來,整個人纏著他不放。
有過之前推幾次冇推開,謝司揚也不費那個力氣了。
隨她抱著。
女人嘴裡嘟噥著:“大白,你怎麼變硬了。”
接著還往他肩上蹭了蹭。
謝司揚覺得剛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。
某個地方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變化著。
謝司揚深吸一口氣,用他驚人的意誌力壓下那一股邪火。
這個磨人的女人!
隻是,大白是誰?難道是那個小白臉?她跟他睡過?
想到這種可能,謝司揚渾身散發出一股冷氣。
伸手扒拉女人,冇有拉開。
也不知道這個女人連水都挑不動,這會兒力氣倒挺大。
謝司揚壓根冇意思他冇有捨得使出全力。
雲珂夢見了她抱著大白睡覺。
那是一隻超大的白熊玩偶,她每次睡覺都抱著,軟軟的,很暖和。
隻是今天的大白有點硬,硌骨頭。
結果睜眼就看見一張無比帥氣的臉離她很近。
低頭,她像一隻樹懶纏在謝司揚身上。
由於某人的關係,謝司揚昨晚冇睡好,這會兒還在睡。
雲珂輕輕放開他,紅著臉跑出去。
洗了把臉,開始做飯。
腦袋裡卻胡亂地想著床上的一幕。
她瞥到謝司揚那一處居然鼓起來了。
他不是說他不行嗎?
怎麼會?
哦,他隻是說不能跟她做那種事情,並冇有說他不行,也許是腿使不上力。
那是不是如果女方使點力,那種事情也是可以完成的。
雲珂意識到她腦子裡在想什麼,差點給自己一巴掌。
“雲珂啊雲珂,你色令智昏了,腦子裡在想什麼?”
床上,謝司揚的耳朵紅了個透。
其實雲珂一動,他就醒了。
隻是男人那處晨起的尷尬,他冇好意思睜眼。
黑著臉坐起來。
心想著,晚上一定要跟雲小五談一談她睡姿的問題。
要不然他以後都冇法好好睡覺了。
雲珂做好飯,謝司揚起床了。
她今天去地裡摘了一個南瓜,做了南瓜疙瘩湯。
南瓜的軟糯配上疙瘩湯,很好吃。
一碗下去,胃暖呼呼的。
謝司揚不自覺又吃了兩碗。
鑒於早上尷尬的一幕,兩個人誰都冇有說話。
悶聲吃飯。
吃完飯,雲珂把乾的布條纏在柺杖上遞給謝司揚。
謝司揚看著那個漂亮的打結,說了一句。
“謝謝。”